派出所小黑屋内却一片静谧。
到晚饭时间了,不过张烨中午吃有点多,三菜一汤被他差不多都吃下了肚子,这不,现还打了一个饱嗝。
屋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老民警,一个是宋所长。
老民警连有点黑,“张烨谁让你说那么一首诗？”
张烨乐道：“我诗兴大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写诗还用着别人来管啊？”
宋所长怒气冲冲地拍桌子,连拍了三下,“可你写诗完全不符合实际情况完全是胡编乱造恶意摸黑”
呵呵。
你们也知道恶意摸黑是什么意思？
张烨二皮脸道：“没有啊？我哪儿敢摸黑国家机关啊,我就是诗兴大发作诗一首,可没有别意思,艺术你们懂不懂？文学你们懂不懂？这都是来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需要适当艺术加工”
老民警怒道：“可你现让我们很被动”
张烨看看他,“是你们先让我很被动好不好？你们拍着胸口问问你们自己,你们之前调查客观吗？你们屁股正吗？你们一开始就想给我随便定个罪名,根本不关心我是不是见义勇为,那我也没办法啊,我就随口说一首诗表达一下情绪,只许州官放火,你们还不许百姓点灯了？”
“你……”老民警气得站了起来。
宋所长也被张烨态度也激怒了,就刚刚他进小黑屋之前,宋所长已经被分局领导打了好几个电话,跟他询问这件事始末和情况,还把他给臭骂了一顿,让宋所长非常被动,而且他上网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现网络上和京城一些社区论坛都洒满了张烨事件,也不知哪里来了这么多人,都帮张烨喊冤讨公道,还喊话让他们派出所马上放人。张烨毕竟是个公众人物,而且那次给粉丝救命事情,让张烨身上舆论热度并没有完全退下去呢,大家还都很关注呢,现突然蹦出这么一件事,热度自然又持续了所以他们派出所顿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整个京城目光似乎一瞬间都落到了他们身上看他们怎么处理
刺头？
跟我耍无赖？
我还就不怕这个
宋所长被张烨一激,也混不吝了起来,他还非要给张烨点颜色看看了,“不管你说什么,我们该调查还是要调查,我们该公事公办还是要公事公办,不能因为你是一个公众人物就对你放松,正因为你是明星,才对你要严格,因为你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你有责任做出表率。”
张烨笑道：“那我表率,就是承认我没有罪过？”
“你没有罪过？”宋所长瞪眼道：“那我问问你了王岑是谁打？”
张烨反唇相讥毫不退让道：“那我也想问问你了,我为什么要打那个王岑
宋所长道：“人被你打伤了,住院了,你就是触犯了法律,你说什么都没用我告诉你张烨混人我见多了不差你这一个你要是现老实交代清楚,咱们还有商量,还能减轻你处罚你爸妈刚刚已经来过了,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该为你爸妈想想,你就让他们跟外面担惊受怕？老实交代吧不然你后果自负”
张烨微微一笑,“那我还真想看看你怎么让我后果自负”
宋所长冷冷道：“别以为你仗着有几个粉丝就能救你了法律看着你呢
张烨也看着他,“别以为你穿着这身警服就能知法犯法了老百姓看着你呢”
“你他妈”宋所长差点骂脏话,赶紧收住,自己深呼吸冷静了一下,太气人了啊这个姓张太气人了,“行,你是搞播音主持,我们这些大老粗说不过你,不过你别想出去了自己跟这小黑屋反省吧什么时候想承认错误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我跟办公室等着你”
张烨笑而不语。
老民警道：“所长,是不是……”
“走。”宋所长没说什么,带着人走了。
碰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摔上了,紧紧锁住
屋里只剩了张烨一个人,他往地上一坐,摸了摸兜口,手机也被收走了,没得于,他只能闭眼假寐。
慢慢。
天已经黑了。
好多人都下了班,派出所内是冷清。
张烨睡不着,又睁开了眼睛,这时,门被人打开了。
那个老民警走进来,扔下了一块面包和一瓶款泉水给他,“想好怎么交代问题了吗？你说了还能轻判”
张烨拿起面包,“我想好怎么吃饭了。”
“嘴硬？好”老民警关上门走了,他也不信了,他倒想看看这个平日里养尊处优明星能撑多久
外面,女民警也来了。
“小雷,都下班了,你于什么来了？今天又不是你值班。”老民警蹙眉道
女民警不管,往里挤道：“我给张烨送饭。”
“怎么着？我这里呢你还想破坏规矩啊？”老民警斥责道：“你一个人民警察,哪里有给犯人送饭？”
“谁是犯人啊？这还没调查清楚呢”女民警不退让道。
老民警道：“我已经给他送饭了,不用你管”
女民警秀目圆睁道：“那破面包叫什么饭？”
“来人都吃这个,怎么了？”老民警不悦道。
张烨很自然地掰开了面包,对外面女民警道：“小雷同志,没事儿,面包我闻着挺香,我尝尝。”他揭开包装纸捏了捏,有些硬,“呦喝,法式面包啊？”低头一口咬了下去,然后张烨面色欣然道：“哈,没想到咱们派出所伙食这么好啊？面包这么好吃？哪里买啊？回头我出去以后也批发一箱去,味道真不错,嗯,香”
老民警一愕,这还好吃？他觉得是张烨嘴硬,别说他这样明星了,就是一般小偷小盗来人,也受不了他们伙食啊
可实际上张烨是真觉得好吃啊,他打小就是穷苦人家孩子,老民警以为他养尊处优？其实全是扯淡,张烨上小学初中时候甚至连牛奶都喝不起,不然哪里会这么矮个子？后来赚了钱,张烨对吃饭也没什么太大感觉,习惯了艰苦朴素生活了,不说别,就说吃泡面吧,换二一个人,谁能天天吃方便面吃一个星期都能咽下去？张烨行他不挑食。而且这厮近正缺钱呢,这边还管饭,他当然吃得很开心了。
老民警不信邪,窗户上盯了半天。
然而张烨真津津有味地将整个面包都吃了,后还把袋子里面包渣哗啦哗啦地倒进了嘴里。
女民警目录敬佩,果然是张烨老师
老民警不吭声了,“走吧,下班回去了”
八点了。
张烨知道今天自己要这边过夜了,不放人是吧？还想逼我认罪是吧？行,看来一首《我自白书》还不够力度啊,你们派出所抗击打能力很强嘛,随即,吃饱喝足张烨拍拍屁股上土站了起来,四顾一找,从地上找来了一块小到不能再小石头子,捡起来掂了掂,还可以。
忽然,门外传来巨大动静
“警察同志,请你接受一下采访”
“请问张烨被关哪里？让我们进去”
“我们要采访一下张老师我们报社已经发了采访函了”
记者们居然又来了,这次听声音,比中午来人是多出了两三倍啊,而且好像还有摄像机,电视台也来人了
张烨就明白了,肯定是他中午那一首《我自白书》闹大了,这才引来了这么多社会关注,来正好
值班几个警察都去阻拦。
“你们怎么又来了啊？”
“还硬闯？信不信我给你们都带走？”
“采访函领导还没受理你们都给我出去”
三个警察显然拦不住二十多个记者,被他们一股脑地冲了进来,“张烨呢？张烨关哪儿？啊这里呢这里呢好像写东西照下来”
小黑屋有灯,不亮,但足够看见东西。
张烨知道记者们都站门外了,不禁拿着小石头子面对着墙壁,闭着眼酝酿了一下,猛然睁开眼,墙上用石子写出了两个字——《囚歌》
让我交代？
交代了就轻判？
低下头就能走出去了？
张烨冷笑一嗓子,用力墙上一个字一个字地写道：
为人进出门紧锁着,
为狗爬出洞敞开着,
一个声音高叫着：
爬出来吧,给你自由
我渴望自由,
但我深深地知道——
人身躯怎能从狗洞子里爬出
我希望有一天,
地下烈火,
将我连这活棺材一齐烧掉,
我应该烈火与热血中得到永生
每一个字似乎都饱含愤怒跟《我自白书》一模一样也带着一股视死如归大无畏精神
张烨吃过书法技能书,即使用石头子写,字也非常不错,甚至每一个字都用了大开大合笔画和字体
好像血书一样,让人一看就触目惊心
记者们又一次沸腾了,“照下来”
“灯光呢？”
“太暗了打个灯光”
“拿灯光被民警截住了”
“咱们拿手机照亮必须要拍下来”
“对,手机有闪光灯手电”
这一刻,记者们齐心协力,全部合作上了,不为别,就为了这一首再次现世伟大诗篇——《囚歌》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