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一点讲,只有梦中那些具有“感觉”性质且又被梦者本人称作语的部分才符合这种说明。而梦者不认为听过或说过的其他语(即在梦中与听觉和运动感觉无关的),则只是和我们在清醒时产生的相同的思想,将会不进行任何改装地入梦。这类不经改变的语是另一个梦的内容的丰富源泉,似乎是由阅读材料提供的,然而,任何作为显梦的内容的谈,都能够溯源回梦者真实听过或说过的。
在之前为了别的目的而列举的例证中,已经提及了许多关于梦中语的例子。以下的这个梦就很有代表性,它代表了许多具有相同结论的梦例。
梦者置身于一个正在焚烧死尸的大庭院里,说道:“我要离开这里,我看不下去这样的景象。”(这一语确实很含糊)之后,她遇见了两个孩子,他们是屠夫的儿子,他问他们:“这个味道好吗?”有一个孩子告诉他:“不,非常不好。”——这对话谈论的似乎是人肉。
此梦是这样产生的:在晚饭后,梦者和太太一起去一位邻居家拜访,邻居待人很好,但却不受人欢迎(不合人的胃口)。他们来到时,好客的老夫人恰好刚吃完饭,就强迫他(在男人来讲,强迫是带有性意味的玩笑短语)尝尝她的菜肴。他谢绝了,推说自己没胃口。她硬是说道:“来,尝一尝吧。”因此,他迫于无奈尝了一下,并且奉承地说:“味道很好。”然而,在他和太太一起走回家的路上,他却对邻居的坚持和其饭菜的味道抱怨起来。而在梦中,“我看不下去这样的景象”并没有呈现为一种语,实则这句话是对那位硬要他吃东西的老妇人的体态的一个暗指,这个意思一定是他不想看她。
这里,我将要再讲到一个更富有启性的梦例,我将用一个很明确的谈作为它的核心来讲述,不过全面解释我将会在后面的梦中感一节中再给出。我做了一个梦,并记得很清晰:我在半晚时分来到布吕克实验室,在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后,我前去开门。而后(已故的)弗莱切尔教授和一群陌生人出现在门口,他们走了进来,教授跟我搭了些话后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我又接着做了一个梦:七月的时候,我的朋友弗利斯轻装来到维也纳。我在街上碰到了他,当时他正在跟我的另一位朋友p(已故)交谈,而后我们三人一起来到一个地方。他们两人相对而坐,我则坐在桌子角处。弗利斯说到他姐姐,说她在四十五分钟之内就死去了,而且还说了类似“这已经是最高限了”的话。因为p不了解他的话,他便转过头来问我向p说了多少他的事。我当时受控于一些奇异的感,因此极力地向弗利斯解释,p自然不能了解,他已经去世了。然而实际上我说的是“nonvivit”——我注意到了自己的错误。随后我凝视着p。我的这一举动,使得他脸色苍白、身形模糊起来,而他的眼睛呈现出病态的蓝——最终,他消失了。对此,我感到很高兴,因为我认识到恩斯特·弗莱切尔不过是一个幽灵或者是一个“亡魂”而已。而我又产生了一种想法,即这种人的存在或消失是由人的意愿决定的,在喜欢时,他会存在;在不希望他存在时,他又会消失。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