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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依稀往事4悬疑

作者:阿真浅浅 下载:衣冠一族TXT下载
    实不明白巡使问的是什么,自然要答有的步干眼往上窥,惊见巡使大人柔和的脸庞变的青脸撩牙,这一吓卟通就跪了下去,磕头求饶:“巡……巡使大人饶……饶恕,定是……定是门卫偷……偷懒,卑职一定……一定严厉管教。”

    砰的一声,林阿真掌桌怒立,下指喝叱:“既领差事,就要实心办理,堂堂的济南城门敞开,却无半个守卫值勤。不是门卫偷懒,而是门卫习惯了,习惯了你不巡检,所以他们才敢这般的胆大妄为。我现在问你,该严厉管教的是谁?说!”

    他每一句喝斥,步干就磕一次头,惶恐哀呼:“是卑职,是卑职该严厉管教,还请巡使大人饶恕卑职一次,巡使大人……”

    这些百姓前面如虎似豺的官吏,在自已面前就变的胆小如鼠,林阿真习惯了,手掌一挥,道:“回去行吏本职之重,随时听我令符。”

    “是是,卑职告退。”步干站起,身却不敢挺,眼角窥上,见巡使大人怒目柔下,知晓已经饶恕了,大步连退,直退出了衙堂,这才敢挺腰转身,擦汗奔的离开。

    有关这位爷的专闻,康永宁听的耳都长茧了,第一次见时他心很是狐疑,手段老辣的少保大人怎么会这般的少小。亲见他表情反覆,时怒时冷,心明传闻不假了,河北节度和渤海总督显然真的让他给杀了。

    喝叱离了步干,林阿真巡看了死寂无声大堂,就连那妇人也让自已吓的不敢流泪。他心里暗暗无奈,其实他平易近人的很,可干过几件事后,大家都把他和阎王爷扯在一起了。

    静不一会儿,外面急步匆匆,阿真从茶杯里睇眼前看,见着一名灰衣老叟从生死道匆忙奔来,堂门边又出现一名解差,押着名着囚服老太婆,双双跨入堂厅,跪地膝首高呼:“磕见大人。”

    “起来,走上前。”林阿真搁下茶杯唤道,目视那个穿着囚服的老太婆,知道这位就是兜卖禁鱼的人了,当即询问:“婆婆,我瞧你年纪甚大,为什么还这般大犯我大宋律典?”

    那老婆子听得稚声,抬起苍苍白头,见官案上正坐的是名少年,年纪都大不过她孙子,极是诧异道:“这位公子,您是谁呀?可不能胡闹了。”

    康永宁知道这个婆子嘴叼的很,他昨天判她三月牢狱于示警告,她当场又是装聋又是作哑,便就开声喝叱:“大胆,此是巡按使大人,好好答话就成。”

    “奇哉怪也。”那老太婆嘴巴不仅能说,还非常会唱,当殿就拾捏莲指,晃膀甩发拉喊:“冤~~~枉啦啦啦,巡按使大大人,听民女来相诉。一月腊花江,二月游曲连,三月新嫁妆,谁料得那溥命负幸的贼子啊……”

    惊见那嘴叼婆子当着巡按使的面胡唱乱喊,左右伫足的差役举目朝官案瞧去,可却不见大人拍堂木,反而笑呵呵倾听了起来。

    那老太婆唱了一段鸳鸯调,却见这个少儿郎笑呵呵倾听,叼嘴蓦地止住,狐疑询问:“大人的大大人,老太婆这般的胆大妄为,你不生气吗?”

    林阿真笑容满面看着她,心想一般百姓避官府如同蛇蝎,这老太婆怎么地却半点无惧,下面站着的是一城之首,而他端坐案上,明眼一瞧就知是上差了。面对城府不惧,再对上差无恐,这老太婆可真有意思。

    “婆婆你兜售禁鱼,触犯了律法,就是身上有百八十张嘴,这百八十张嘴一起开唱拉说,依然刑法在身。”林阿真目光深不可测,直铃铃视看那老太婆,见她被自已看的心慌,勾勒的嘴角蓦地括大,笑呵呵再道:“你爱唱就唱,爱说就说,你每说一句话加罪一月,每唱一句加罪一年。我还单独设一处牢房给你,此牢四面铁栏石壁,牢外所配全都刀弓双兵,谁也不准探望,以后让你对着墙壁唱,唱到你十足的过瘾。”

    老太婆天生爱说话,每天出门就是左邻右舍叨唠,现听得这小儿郎官爷要把她独困在一室里,叼嘴就不敢叽出半个句了。

    婆婆贴服了,林阿真笑朝旁边的老头瞧去,询问道:“你就是济南府仟作?”

    “是,小人正是。”老头跪了下去,恭敬磕头:“磕见巡按使大人。”

    “不必,起来回话。”唤起仵作,林阿真便问:“魏全通是否真中鲀鱼之毒而死?”

    “回大人,魏全通确实是中鲀鱼之毒暴毙。”仵作应答,追加道:“鲀鱼依傍大江而生,先人早就有言,‘江中有一物,食之可杀人’,所指的就是鲀鱼。可鲀鱼肉味鲜美,有数之不尽的口谗之人为它丧命,所以皇上才禁食此鲀鱼。说来鲀鱼肉并不毒,毒在卵巢、肝脏、贤脏、血液、鳃和皮。误食之人中毒先是呕吐,后而麻痹,进而四肢发冷,极快就脉搏停止丧命了。”

    鲀鱼就是河豚,河豚有巨毒确实是真的,其毒可以快速的破坏神经组织进而让人速迅死亡,林阿真虽然没吃过,却有听说过。点点头转对贬卖河豚的老太婆道:“魏子牙曾从你手中购了一副鲀鱼之鳔是吗?”

    那老太婆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谁是魏子牙民妇不知,不过三天前的傍晚是有售出去一副鳔。”

    林阿真嘴巴左撇,再问:“那么你售出去的这副鱼鳔有毒吗?”

    那老太婆大声应答:“有呀,不只有毒,这毒还是巨毒无比,别说是杀一人,杀十人也绰绰有余。”

    林阿真知道河豚有毒,其毒相当于剧毒氰化钠1250倍,氰化钠本来就是巨毒,河豚的毒比它还毒一千多倍,这是什么概念。

    “既然你知晓,为何还贬卖给他?”他手捏着堂木,怒瞪幸灾乐祸的老太婆,强行压抑着一板拍死她的冲动。

    那老太婆见少儿郎板起阴森森的冷脸,急忙摇摆双手解释:“民妇哪曾知晓这人是要行凶呀?他来购买时,我就有部问他要干嘛用的,他对我说是有一只野猫常在夜里入厨房偷盗,抓又抓不到,所以就想购一副鳔将其毒死。”

    这话让阿真眉头拧的更死,正奇怪时,突然一道哭声响起:“不是夫君前去购的,是夫人让他去购的,不关夫君的事,大人。”

    “大胆!”砰的一声,林阿真怒拍堂木,冷目朝那哭泣的妇人射去,见她卟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有不忍道:“册中详情写的清清楚楚,你不必刻意相诉,身处公堂不得喧哗,起来吧。”

    “是!”那妇人被堂木啪的三魂七魄皆失,瑟瑟打抖的身躯撑了许久才从地上挺起,惶恐躬身旁退,任眼泪籁刷,不敢再随便说话了。

    “散堂。”问题出现了,再问也于事无补,林阿真一声吆喝,起身见大家满脸讶色,其中属那妇人最为紧着,一副千言万语想诉又不敢开声。他轻叹道:“今日晚了,你可以到牢中探望其夫。”

    那妇人本以为自已触怒了大人,大人不帮她翻案了,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听聆此话,知晓大人并不是不管,感激无比膝跪磕头。“多谢大人,民妇来生当牛作马一定相报。”

    “不必相报,这是我的本职之责。”说道,他吩咐差役带这妇人到牢里探望其夫,瞟瞧了一直偷窥自已的老太婆,挥手就让差役押了下去。

    众人离开后,林阿真双手负后走到堂门看了飘雪天宇,大步返回官案,拿起册本翻了翻,眼也不抬对康永宁询问:“适才询问之事都听清楚了吗?”

    康永宁正想邀请他过府落榻,奇怪看着巡使大人走来走去,困惑之极瞧了他手中的案册,点头道:“下管都听清楚了。”

    “既然听清楚了。”林阿真合上案册,桌上一扔,转身视看这个济南府,语声阴郁再问:“那么问题的结症在哪里?”

    “这……”

    良久的沉默过去。林阿真见这个济南府一头冷汗就是答不出来,哼哧道:“就凭一副鱼鳔之毒就率判了此人,你可有想过,既然想杀死野猫,微乎其微的去购一副鳔,为何不购一条鱼,鱼身洒些砒霜,是否成功率成大?何故要去冒险购买禁鱼之鳔。”

    说到这里,他双眼一眯,心里浓浓的疑惑接踵而至,大宋有律,禁食鲀鱼,魏子牙是从哪里知道那个老太婆有售禁鱼的?还有案册上,对这个老太婆半点来路都没写。七十多岁的老太婆独自出来贬卖禁鱼?尚且相信,可自她被抓到下狱,竟没有家人前来探望,这就稀奇了。

    “这这……”康永宁额头冷汗豆大下掉,嘴巴抖擞了好半晌,才挤嚅道:“可是……可是魏夫人字句铿锵,她与魏老爷结发二十余年,好施乐善倍受城中百姓尊崇,她断无可假供啊。”

    问题就是在这里,案册上说,这个夫人衣裳不整从房间跑出来求救,魏府上下百余名婢仆皆看见了,入房就见魏全通倒在地上,魏无牙正在房中,腰带解开,衣服松垮,就是要奸其主母。
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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